第20章
原来小翠已经死了,只不过谢长漓用金针吊住她最后一口气。
白语柔第一次飞鸽传书时,就被谢长漓的鹰拦下。
云清歌发现军营有内奸后,便和谢长漓布局,仿写白语柔的字迹将信再送出去。
两人根据信上信息得知,白语柔在吩咐她从公主府偷偷带来的暗卫,联系边沙细作。
然而在云清歌她们抓到第一个暗卫时,暗卫便立即咬舌自尽了。
因此在偷袭战中,刺杀云清歌的暗卫被她卸了下巴。
成为回京对峙的人质。
隔年三月,白语柔通敌叛国一案受审。
“依当朝律法,通敌叛国当株连九族!”
可长公主身为皇帝亲姐姐,株连九族难以实现。
于是,按律法将白语柔一家贬为庶人,并判流放岭南。
旨意一出,长公主当即在大殿便晕死了过去。
流放当天,街道两旁挤满了百姓,他们手中握着烂菜叶、臭鸡蛋,眼中满是仇恨。
“啪!”一颗臭鸡蛋砸在白语柔的头上,她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擦拭,却被铁链束缚得动弹不得。
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咒骂声:
“活该!你们白家也有今天!”"“仗势欺人的狗东西,我儿子就是被你们害死的,你们死有余辜!”
白语柔咬紧嘴唇,红着眼,怒吼道:“你们这群贱民!本郡主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决定你们的生死!”
“啊!”
又是一颗石子砸在她的肩膀上,疼得她惊呼出声。
突然人群中窜出一道身影,那人手里握着把剪刀,不要命地刺向白语柔!
看守的侍卫也不曾想会有人刺杀,等他们反应过来时,剪刀已经直直刺向白语柔的胸口。
“噗嗤!”
鲜血喷涌而出,染红了白语柔的衣襟。
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,耳边传来女人愤恨的声音:
“白语柔,那年我怀胎六月,你命人将我推下台阶。我失去了孩子,更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,我夫君休了我,娘家也不要我……”
“我活不下去!你也别想活!”
白语柔浑身颤抖地吐着血沫,头上的臭鸡蛋液缓缓流下。
长公主看着倒在血泊中断气的女儿,突然放声大笑:“哈哈哈……死人啦!柔儿!又有人死了!死了好,死了好啊……”
长公主疯了!
围观的百姓看到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,皆忍不住唏嘘……
临别京都时,萧旭去拜访了云清歌。
那场祸事中,萧旭为护云清歌,废了右手。
他再也拿不起自己的长枪,再也不能回归战场。
“清歌,你还愿意原谅我吗?”
云清歌眼底淡淡,看着他颓废的模样,沉吟道:
“萧旭,你不欠我什么了。”
今后,他们也再不会相见。
白驹过隙,岁月匆匆。
每年云清歌生辰时,萧旭都会亲自差人前往北疆,送一支自己亲种的玉兰。
边塞路远,养在京中娇嫩的花苞,敌不过朔风的摧残。
送至时,玉兰早已枯萎得只剩残枝,徒做了轻雪的草料。
这些琐事云清歌早已不再过问,对她来说,生活中有更多更重要的事。
比如练兵布阵、研习军法。
比如去看北疆的长河落日、霜雪冰封。
再比如,和她的新任军师在草原赛马、城楼对饮、切磋武艺、谈天说地。
城墙跟下,云清歌拎着酒壶,不时轻酌一口。
身边的谢长漓懒散地歪坐着,手里拿着一把折扇,煞有其事地摇着。
他感慨道:“可惜啊可惜,以后这京都,再无人能一览我谢圣手的神妙医术了。”
云清歌挑眉:“后悔的话,我不介意亲自送你回去。”
谢长漓摇头笑道:“想让云将军吃醋还真是难。”
云清歌温笑道:“近墨者黑,都是军师教得好。”
夕阳如火,映照在土黄色坚实的城楼之上。
两道并肩而行的身影后方。
是逐渐交织、融为一体的影子。
竹马轻蹄扬旧尘,京华迢递有情人。
(完)